往事如歌 □齐跃生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我走过了几十年的时光，就快退休了。闲来常配合退休多年的老伴带外孙。
又是一个双休日，我在家抱着外孙给他讲故事，老伴拿起我往日写的文章说：“我读一篇‘女儿已长大\\’给你爷孙俩听！”肉肉(外孙乳名)才一岁多能听懂吗？这分明是读给我听的。
……
中午12点多了，手头工作还没完，在我心急火燎时电话又响起来，真烦人！我拿起电话：“请长话短讲！”谁知电话里是妻的声音：“请你长活短干！快来家吃饭，女儿等你呢，啥日子都忘了！”我还没来及回话，电话就断了，不妙！赶紧回府，我一路小跑进了家门。
见大桌上饭菜全都摆好，我便立刻坐倒。“今天想不想抽两盅？”妻攥着酒瓶在我脸边晃悠着。怪事！平日妻对我的酒事是一贯不持积极态度的。女儿中中看我迷惑不解的傻样，当即取过酒杯放在我面前，歪头笑着：“想喝别不好意思，爸，今天是我九岁生日，你就开喝吧，妈倒酒！”酒还没进口，女儿的话已使我心里热乎了……
饭后，妻忙家务，女儿在做作业，我拿一张《漫画世界》报躺在沙发上欣赏着。
在朦胧中，听到“上床睡吧，别冻着！”我睁眼一看，女儿一手拉我一手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报纸。我抬头望望闹钟，觉得还可以上床小憩一会。
我躺在床上，不知咋的，尽管眼睛闭着，可一星点倦意也没了。
记得，那年夏天女儿还不足一岁时，我抱着她，她时常用她刚发出的乳牙在我的肩膀上练习咬嚼，那块不大的练场被弄得青一块红一块。妻心疼地对邻居说：“他对女儿不知咋疼是好，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掉了，就不懂对孩子要从小培养好习惯。咬他，他忍着，还说长大就不咬了，真是贱皮。”邻居各有各的说法，有说“娇惯无益儿，棍棒出孝子”；有说“是白桦树不管也直，是石榴树再管也弯”。我可不愿钻进这教子的哲理中去，只愿以自己的言行善待孩子，这样也就善待了自己的明天。“别冻着！”这话可以感觉到美好的明天离自己已很近了。在女儿开始懂事的事实面前，妻还会再讲我对孩子的培养不懂吗？再说上次女儿在年级考试中总分第一名……“爸，起床吧，该上班了，我也要上学了。”中中站在枕头边唤起我，“好！我们一起走吧。”我摸了摸女儿的头。
……
听了老伴读的老故事，我心里暖融融的。我亲了一下肉肉的头说，再让姥姥读一篇，老伴又把我的随笔“女儿第一”找出来念了：
周五下午，期中考试结束。女儿没进家门就直奔她老舅家了，在那里给家里来个电话：“……全考完了，我要跟老舅去庐江看大姨，她孤单一人，在外地怪可怜的！哦，妈，我这次考试各科成绩挺好，语文在年级第一……”妻放下话筒，嘴笑得已咧到耳根了。
女儿是在一所普通小学考入二中的，小学六年中各科成绩均名列前茅。“我懂，那属矮子里数将军！”女儿对我的醋溜话不屑一顾，尽管她考入二中的分数令她不悦，而她中学这半学期里的几次考试成绩已表明，女儿多少争回一点在小学读书时的“将军”感觉了。
闲时与朋友聊天，听到关于孩子学习的话题很多。有朋友让我谈经验，自己觉得可笑，因我整日泡在漫画里，女儿学习几乎没有问过，全是性格爽朗的妻在操纵着。
妻曾与我枕边耳语：“现在女儿能考上重点初中、以后能考上重点高中，这会给我们省下不少钱，加上我在股市挣的，不比我在下岗前差哪！现在我付出的精力等于在上班。”是的，在妻用全身心奏响的家庭锅碗瓢勺、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的交响曲中，我家的日子充满快乐。
近几年，女儿参加了全国少儿夏令营，与港澳台小朋友同登天安门；她和她的剪纸作品在省电视台“七彩路”节目里亮过相；她还被评为市三好学生；她设计的新年贺卡在二中获一等奖；在迎澳门回归的日子里，她创作的彩色宣传画被学校收藏……女儿每次进步，都是对妻所付出劳动的最好回报。我曾听到“子不教父之过”一说，而在我家应当说是“女有教母之劳”。
在家里我只把握两个字——导向，女儿也乐于接受，从进小学起，我对她提出的三好学生准则，至今她还坚持着：吃好、睡好、玩好(囊括学习)。这是否算我的经验之谈呢？谈细点，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我三口小家之法体现在：理家上民主，没有家长制，三人平等互爱，三人是同舟共济的挚友；用钱上计划，勤俭持家，该用钱时就出手；学习上开放，以围绕女儿课本，“我教你学，你教我学”为中心，啥书都看，尤其是中外著名童话及卡通片等。
第一难，保持第一更难。在漫漫人生旅途上有无数个“第一”摆在女儿的面前，女儿能保持否？为父替女儿作答：否也无妨，只要努力！本来世上各种“第一”都是暂时的。
……
老伴读的这两篇老故事，让我真正体会到了往事如歌啊！对那些“曾经”，至今仍是“满腔热血唱青春无悔”。这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理想和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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