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考第一股”中公教育A股首秀 职教市场潜力巨大
本报记者唐唯珂张赛男深圳、上海报道
职业教育机构在资本市场的竞争日益白热化，迎来一波上市潮：尚德机构在美股市场上市；华图教育此前拟在A股借壳上市，后转战港股；而中公教育则成为借壳登陆A股市场的公考第一股。
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2018年-2023年中国中等职业教育行业发展模式与投资前景分析报告》预计，2015年至2020年职业教育非学历教育规模将从3160亿元扩大至9859亿元，增幅达200%。
细分市场中，公考教育进入“中公”、“华图”双寡头垄断竞争格局，相比之下职业教育仍有较大市场拓展空间。随着职业教育行业改革政策落地，产业升级刺激专业人才需求提升，越来越多的社会资本将会加码布局优质教育资产。同时，从需求端看，目前整体就业压力加大也催生职教需求，细分下沉市场争夺日益激烈。
A股公考第一股
中公教育与亚夏汽车的借壳交易方案最早于2018年5月披露，市场对此借壳事件热情高涨。此前除了具有极大特殊性的昂立教育借壳新南洋，职业教育领域借壳上市并没有成功的例子。
同为公考龙头企业的华图教育作为2014年挂牌新三板的企业，也曾两次试图借壳冲A，但都以失败告终；2017年华图尝试IPO登陆A股，但也因股东人数众多，持股分散，沟通协调难度较大，股东未能就业绩补偿达成一致等众多原因没有成功，最后转战港股。
中信证券教育行业研究员冯重光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出台为非盈利教育企业进入资本市场提供了条件。A股上市流程相对较慢，相比之下港股更加快和热。由于时间的原因，不同企业选择也不同。随着教育板块企业开发程度的提升，市场规模增大，不排除未来几年有更多的职业教育企业登陆资本市场。而具体市场的表现方面，去年上半年教育板块一直表现良好。”
2017年9月开始正式实施的《民办教育促进法》解除了营利办学的限制，民办教育上市融资有了法律保障，消除了教育资产证券化的不确定性。该法规定了成人职业教育培训不在教育行政部门许可范围内，可直接申请法人登记，直接利好公司相关证照办理。
对此中公教育董事长李永新2月21日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说道：“公司不是为了上市而上市，五年前想去美国早就去了，不能为了上市而上市。目前中公本身的体量已经很大，所以也一直在等待合适的契机。现在迎来了一个时机所以登陆A股市场，如果这个时间窗口没有来到，中公也会一直继续等待，选择A股市场。”
而对于上市后是否可能有更多并购动作的疑问，李永新向记者说道：“中公目前的发展稳定，资金面良好，上市之后，随着发展需要，不排除有针对技术层面和产业链上下游并购的更多动作。”
此前披露的交易方案中预测，公司2018-2020年营收分别为64.8亿、90.7亿和115亿，利润分别为8.76亿、12.46亿和16.23亿。在未来三个年度内，中公教育扣非后归母净利润合计须达到38.8亿元的业绩承诺。
根据最新的业绩预告，中公2018年的预计利润为11亿-11.6亿，大幅超过了借壳重组方案中所承诺的业绩9.3亿。2017年，公司营收40.3亿，净利润5.2亿。超过之前A股教育类上市公司10亿级营收、1亿级净利平均水平。
李永新2月21日亦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有足够的信心完成业绩承诺。”
首秀大跌
2月21日早间，伴随着中公教育在深交所进行的重组上市仪式，中公教育完成更名，但开盘后不久便急速下跌，盘中最大跌幅一度达到7.72%，之后跌幅有所收窄。21日报收9.19元/股，下跌5.45%。
此前中公教育的交易方案在2018年5月披露之后，在大盘持续下跌的市场环境下，该公司股价在此后的一个月内，从4.06元/股一路飙涨至最高点15.11元/股，涨幅近3倍，成为当时最“妖艳”的个股。
中公教育抛出这个重组方案，是A股教育重组金额最高的交易事件。根据方案，亚夏汽车作价13.51亿元置出除保留资产外的全部资产与负债；同时收购李永新等11名交易对方持有的中公教育100%股权，置入资产总价格达185亿元；另外李永新以10亿元现金受让相应亚夏汽车股份。该借壳方案最终获得证监会有条件通过。
一位广东地区教育行业分析人士这样评价：“该方案采取了资产置换+发行股份购买资产+股份转让的方式，从而使得交易完成后上市公司业务完全发生变化，也避免了传统业务的拖累；此外也将中公教育旗下的民非学校进行剥离转让。”
纵观以往教育类上市公司重组案例，一般在跨界并购后实施双主业运营，随后逐渐剥离原有业务，如三垒股份、三盛教育、开元股份等。
而中公教育事先采取了“清壳”操作，即亚夏汽车先把主要资产、负债、业务等剥离，再以其拥有的置出资产与中公教育全体股东所拥有的置入资产的等值部分进行置换。之后，中公教育旗下的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业务注入上市公司。
“这个盘子很干净，没有外部投资人，中公教育的成功借壳开启了优质教育公司在A股独立上市的大门，预计接下来A股有望迎来新一轮的教育资本证券化浪潮。”2月21日，一位教育行业投资人说。
在上述步骤完成之后，2019年2月21日，亚夏汽车正式更名为中公教育。不过，中公教育A股首秀并未复制去年的“妖艳”盛况。
对于中公教育的股价表现，不少分析人士认为，是“利空出尽”的表现。
“中公教育的重组工作于去年底就基本完成了，市场已经普遍了解这个消息，更名的预期不是新的，只是一个结果，没法再刺激股价。”2月21日，一位上海地区教育行业券商分析师称。
另一方面，从目前中公教育的估值来看，相比同行业的A股公司处于较高状态。“市场对龙头标的比较关注，目前公司市值已涨到500亿元，获利资金出走也很正常，估值处于回调状态。”上述分析师说。
此外，前述教育行业投资人士认为，中公教育同行业竞争者华图教育正在寻求港股上市，按照港股目前20倍左右PE，如果两家体量相仿，华图上市对标后可能对其A股市盈率有所影响。而此前也有行业分析师向记者表示，华图赴港上市的时间窗口也很有可能就在今年四月份左右。
拓展职教路径
根据披露数据显示，公务员考试近年来呈现出报考人数逐年下降，报录比也不断减少的趋势，意味着尽管报考公务员的人数呈现出下降趋势，但是竞争难度也更大。
“尽管说总体报考人数下降，但竞争更加激烈导致参加培训的人更多。在参培人数增长的逻辑下，公考企业市场份额也会得到提升。而对于行业内细分公司来说，龙头企业增长会快于行业的增长，此前有报告指出该细分市场将会有20%客单价和人数的增长幅度。对企业来说，尽量提高客单价更具优势，可以在不增加成本的基础上，提升利润率。”冯重光分析道。
“在公考板块，行业进一步集中，公务员考试难度大。公考分省考和国考，每个省的难度复杂度不一样，对于地方小机构来说研发投入成本大，因此强者恒强规模效应明显。对比地方小机构，龙头型企业的薪酬和福利待遇、管理能力和系统的建设以及客服标准化具备优势。未来教育信息化和管理效率竞争将日趋激烈。”其补充道。
公考领域未来的增长不能再单纯依靠报考人数的增长带来增量，而需要提高参培意愿，提升参培人数，从而拉动市场份额增长。
对比相对成熟的公考市场，布局其他职业教育赛道更为可靠。
中公教育目前公考教育占比不到50%，从公考入手扩展到各类公职类考试和各类职业就业全品类课程。公司产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招录就业类，第二类是证书类，包括医师、护士、教师资格证等，第三类是职业能力培养，如IT能力。其中教师培训板块占比达到30%。
对于未来2-3年公司业务的布局和变化，李永新向记者表示：“三年以内还是以公考、事业单位、教师及综合这四大类分布为主，不会有太大变化。其次，综合考试培训里面中公今年有望成为考研行业第一。考研业务的服务群体和公考培训的类似，公司在教师、研发及销售等方面的资源调配就有天然优势，会根据业务建立整体规划，包括建立独立事业部、研究院和市场推广团队，给分校制定销售目标。未来中公也将加速在以县为单位和以高校为重点的市场下沉。”
针对可能面临的发展风险，李永新重点提及：“能力不足的风险是企业需要规避的问题。每个人都会遇到能力瓶颈，而人品是每个人能力的最核心。举例来说，一些分校老校长，发展速度降低，不能适应时代发展需求，我们就会选择调配去更适合的基建类岗位，避免其能力不足的问题。”
冯重光向记者表示：“目前，我国职业教育空间巨大，市场分布区域广泛，但整体市场开发程度依然较低，未来各个细分市场规模更多取决于供给能力，尤其是大型龙头企业的研发和业务创新能力。对比之下中公每年3亿投入研发具备一定优势。”
此前根据披露的信息显示，中公的渠道相对平均分布在一二三四线城市，在地市和县级市就业压力更大，培训需求更旺盛，公司也称下一步会向县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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