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笔记(3)
者进进出出,以年轻女性居多,老年人也有一些。我观察了一下,也是看的多,买的少,但是没有端起一本书看半天不动地儿的读者。随后又逛了这条街的另一家书店,店面略小一些,但图书种类和读者情况大体相似。
日本图书装帧上似乎不尚豪华,轻便的小开本“口袋书”所占比例很大。像《傲慢与偏见》这样篇幅不算很长的文学名著,也被分印成上下两册。装帧考究、印刷精美的书我也浏览了几本,是关于日本私人藏书和图书馆藏书的,图片里个性化的藏书风景十分诱人。这样的书售价大致相当于二百元人民币,厚厚的一本,也不算贵。
时值中日关系敏感期,我在书店里特意翻阅了日本出版的多种日本地图、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查看关键部位;还翻阅了日本出版的各种历史教科书及历史著作,了解它们对一些世人关注的重要历史事件的描述和评论。
将至商业街尽头,坐落着一家旧书店。该店只有一层门面,但书很密集,一排排书架间隔狭仄,顶天立地,像图书馆一样。说是旧书,其实也没有太旧的,顶多是二三十年前出版的,书页略微泛黄,但书的品相都洁净完好。浏览这些装帧整齐划一的旧书,强化了我的一个印象:日本出版图书,能成套的尽量成套,能归入丛书的尽量归入丛书。这个出版习惯在日本已经有大几十年了,所以现在拿来一堆不同时期出版的旧书,如果将它们排成一列,竟也好像是同一套丛书。
在日本逛旧书店,不禁回忆起自己买日文书的经历。十几岁时,我每个周日的早晨都要乘无轨电车到天津滨江道外文书店,购买《赤旗报》等有限几种日文报刊。随之,也在京、津等地的外文书店买了一些日文书。后来又对日文旧书产生兴趣,转到古旧书店去淘,当时光是《源氏物语》的旧版本就搜罗了好几种。大约二十年前,天津佟楼外文书店旁开有一家很小的书店,里面的日文书几乎占了一半,我买过几十册。近些年,时常逛天津古文化街文化小城一家很有名的旧书店,里面有几架日文旧书,我也买过一些。可是前些日子我看到该店的日文旧书全都下架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书店老板其原因,但估计十有八九与时事有关。
世人提起长崎,首先想到的总是原子弹爆炸,所以一到长崎就去看和平公园。但长崎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身份,它是名副其实的历史文化名城。尤其在中日交往史上,它的地位极为特殊。在日本古代漫长的锁国时期,它是与中国进行贸易的唯一城市。此次我们从海上乘船到日本,将长崎作为第一个上岸的城市,或许这是这艘皇家加勒比国际游轮“海洋航行者号”的美国老板的特意安排吧。我在浜町商业街逛的几家书店里,都有长崎历史文化图书专柜,足见长崎的悠久与厚重。因为长崎是距离天津最近的日本城市,两者又都是著名的大码头,我遂将专柜上的几十种书籍粗翻一过,试图找到一点长崎与天津的渊源,可惜没找到。但是不无发现,长崎也有木版画和妈祖庙,将来有时间可以与天津进行比较研究。
这次到日本,我有意识地搜寻和欣赏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如茶具、漆器、铜墨盒、笺纸、古籍旧书等,结果如我所愿,看到不少实物,添加了印象,增长了见识。但遗憾的是,在长崎逛书店时没有买到这些领域有价值的图书。最失望的是,在长崎的书店没有见到任何关于长崎贸易钱的书籍。所谓“长崎贸易钱”,是中国清初时期日本长崎地方为了与中国贸易而铸造的仿宋朝钱,中国沿海地区时有发现,近些年我搜集了不少,很想从它们的故乡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如果真的没有这样一本书,日本学者不写,中国学者也应该写。
关于长崎贸易钱的书没见到,长崎贸易钱的实物也没在长崎本地见到。那些钱或许都已经在几百年前流通到中国了吧?很有可能,我认为。这次我也到了韩国,但没能在当地买到朝鲜古钱,心中不免有些怅惋。然而,就在回国后的第三天,我逛天津古文化街古玩城时,一位熟识的摊主拿出一小兜古钱,说是已为我留了多日。我打开一看,竟全是朝鲜古钱,是十二枚钱背文字不同的常平通宝当五。高兴买归,灯下把玩,赏研之际,忽然开悟:它们同样是在几百年前就流通到中国了,因我有所追寻,所以今日特地结缘于我。
集币与读书
2012年盛夏,我应包商银行邀请,飞赴凉爽宜人的草原钢城包头,为第六届全国城市商业银行内部刊物交流大会作学术演讲。接待我的是冯传友先生,他是包商银行主办的《包商时报》的负责人,是全国知名的作家、藏书家,也是我交往多年的挚友。我们同住在一个蒙古包里,联床夜话,聊得十分开心。
谈到藏书,冯传友先生滔滔不绝。他说,多年来,除了大量收藏文学、文化类书籍,他也致力于搜集金融方面的旧籍。因为自己毕竟在银行工作,为银行编报,既有这方面的需要,也有这方面的用处。他提到我们共同的朋友韦泱先生,即上海的一位著名藏书家,也在银行工作,非常重视收藏近现代金融类书刊。我说,读过韦泱写的很多金融书话,确实别具一格。例如曾在《包商时报》发表的韦泱介绍民国时期张方仁所著《金融漫纪》的书话,就值得一读,因为这是一本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金融旧籍。再如韦泱苦心搜集了民国金融杂志之“四大花旦”——《中行月刊》、《银行周报》、《中央银行月报》和《钱业月报》,将其撰成书话,也很好读。我想,冯传友先生已经搜集了不少金融旧籍,如果能够借鉴韦泱先生的收藏经验,在这方面会有更多的收益。
借此话题,我还给冯传友先生提了一个建议,即在搜集金融旧籍的同时,不妨也适当搜集一些古今中外的钱币。因为对于金融从业者、研究者来说,钱币既是金融实物,又是携带相关文化信息的形象化的史料或文本。如果将集币与藏书、读书结合起来,使钱币与书籍相互印证,那么我们对金融史和文化史的认识就会更加真切,更加深入。我和冯先生那次聊天几个月后,中央电视台播放了大型专题片《货币》,在观众中颇有影响。相信冯先生如果看了这部专题片,会对我的建议增加几分理解。
由是想起韦泱先生写的一本书话集,书名叫《纸墨寿于金石》。其实,金石不仅寿于纸墨,而且金石本身也是纸墨,也是文章,也是学问。宋代赵明诚所撰《金石录》,便是以金石为研究对象,也以金石为书名的学术名著,其对史学、考据学、文献整理和金石书法的研究,至今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赵明诚之妻、著名词人李清照为《金石录》所撰后序,流传千古,更增加了该书的知名度。金石学,指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的一类考古学,其主要研究对象为前朝的铜器和碑石,特别是其上的文字铭刻及拓片,还包括竹简、甲骨、玉器、砖瓦、封泥、兵符、明器等文物。古钱学,旧时也是金石学的一个分支。历代文人与钱币结下不解之缘,他们喜欢收藏钱币,研究金石,李斯、皇象、欧阳询、苏轼、米芾、赵佶、戴熙等人更是留 下了为钱币书写文字的史实或传说。
现代作家中,我喜欢读鲁迅先生的日记,从中得知他除了收藏书画、碑帖、拓片、铜器、瓷器外,还喜欢搜集古钱币。《鲁迅日记》多次记载了他在北京琉璃厂及小市购买古钱的经历。有人统计,前后六年间,《鲁迅日记》有关钱币收藏的记载达四十余条,购买古钱一百七十多枚,其中明确标出钱币名称的有五十余种。在鲁迅的古钱币藏品中,以先秦、两汉和魏晋南北朝的钱币为多。2011年,属于国家一级文物的鲁迅泉志手稿,以图释的形式首次公开出版,这部手稿让世界最早的钱币著作——南宋洪遵《泉志》记录的历史钱币整整向后延伸了七百年,尤其是把历史上中国处于世界经济最先进时期的宋代的钱币,作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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