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春拍开局平淡 拍卖行审慎前行
本报记者许望综合报道
2月底至3月初，苏富比、佳士得、富艺斯三大国际拍卖行相继在伦敦举行印象派与现代艺术、战后艺术、当代艺术拍卖，上拍了总估价约7亿英镑的作品，为2019年全球拍卖市场拉开序幕。
市场平淡，亚洲藏家活跃
现代艺术于2月底率先登场。伦敦BeaumontNathan艺术咨询公司主管TomMayou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藏家普遍不愿意在局势不确定的情况下出售作品，受英国脱欧影响，1月的春拍作品征集开展得很艰难。”
在紧张的氛围中，2月26日，苏富比伦敦迎来了“印象派与现代艺术”和“超现实主义艺术”两场晚拍。最终44件拍品中有37件顺利成交，共拍得8770万英镑，低于去年同期的1.36亿英镑。
苏富比首席执行官TadSmith在最近一次与投资者的电话会议中表示，2019年将会是艰难的一年。考虑到市场的严峻形势，苏富比决定调高佣金，根据不同落槌价，佣金将上涨1%到5%。佳士得与富艺斯同样决定上调佣金，但涨幅略低。
上涨的佣金并没有阻挡对西方现代艺术感兴趣的亚洲藏家，来自中国和日本的买家在苏富比晚拍中竞拍活跃。据ArtnetNews报道，2月26日晚，苏富比日本主席AkiIshizaka受电话委托以2750万英镑的价格拍走了当晚最高价作品——莫奈的威尼斯风景画“LePalaisDucal”。此外当晚还有多件贾科梅蒂、毕沙罗、夏加尔、康定斯基等艺术家作品由日本藏家拍得。华人藏家以1070万英镑拍下的席勒画作“TriestinerFischerboot”则为当晚第二高价成交作品。
与苏富比对市场的审慎预期相反，本季佳士得伦敦春拍在开拍前被认为有望打破纪录。2月27日，佳士得伦敦举行了三场晚拍，拍前预计成交总价高达1.79亿至2.33亿英镑。
由美国藏家委托的私人专拍是推高总估价的重要因素。据Artsy报道，受去年5月打破多项纪录、最终以8.351亿美元成交的“洛克菲勒夫妇珍藏”系列拍卖鼓舞，美国一位藏家向佳士得委托了23件作品（其中两件在拍前撤回），组成了本次佳士得伦敦春拍的第一场拍卖“隐世异彩：私人珍藏重要印象派及现代杰作”。佳士得伦敦“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拍卖主管KeithGill在接受每日电讯报采访时表示：“这样一场拍卖在伦敦举办会比在纽约举办更轰动，因为这样规模的印象派收藏在纽约并不罕见。”
然而遗憾的是，“隐世异彩”的成交结果并没有达到预期。此前该专场中一幅莫奈作于1910年代的睡莲图“Saulepleureuretbassinauxnymphéas”被寄予厚望，估价达到4000万英镑，但最终却与另外8件作品一同流拍。这也使得这场拍卖总成交价仅5055万英镑。
佳士得伦敦在当晚的三场拍卖中共斩获1.657亿英镑，这一成绩已是佳士得伦敦印象派与现代艺术拍卖的史上第二高，仅次于2014年的1.769亿英镑。
在莫奈睡莲图流拍的情况下，塞尚的水果静物画“Naturemortedepêchesetpoires”以2120万英镑拔得头筹。西涅克的“LePortausoleilcouchant，Opus236（Saint-Tropez）”以1950万英镑成交，打破艺术家个人纪录；卡耶博特的“CheminMontant”以1670万英镑成交，同样打破艺术家个人纪录。据ArtnetNews报道，打破纪录的这两件作品都来自加拿大亿万富翁DavidGraham，本次共有6件上拍作品来自他的收藏，斩获了4450万英镑。
当代艺术引发期待
尽管现代艺术目前表现平淡，但即将于3月上旬举行的当代艺术拍卖仍有不少值得期待的作品，包括大卫·霍克尼的双人肖像画“HenryGeldzahlerandChristopherScott”，估价3000万英镑；珍妮·萨维尔的女性身体画“Juncture”，估价500万至700万英镑。这两位艺术家去年在拍卖市场都表现突出，霍克尼以9031万美元成交的“PortraitofanArtist（PoolwithTwoFigures）”问鼎在世身价最高艺术家，萨维尔则以950万英镑成交的自画像“Propped”成为在世身价最高的女艺术家。
此外，富艺斯将带来的格哈德·里希特画作“Düsenj?ger”引起关注。这件作品背后有颇多故事。2007年，已故的微软创始人之一保罗·艾伦以1120万美元的价格从佳士得买下这幅画。2016年秋季，他委托富艺斯拍卖行出手这件作品，一位中国商人以2400万美元的价格担保该作品售出。
如果作品以超过24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担保人将获得交易溢价的30%和一半佣金。然而，该作品在拍卖会上不幸流拍，富艺斯根据合同向保罗·艾伦支付了2400万美元，并要求担保人承担交易。但该担保人并未支付，由此双方展开了漫长的诉讼过程，2018年2月才达成和解。目前，格哈德·里希特的这幅作品仍然由富艺斯持有。
本次拍卖，富艺斯将这幅作品的预估价定在1000万—1500万美元之间，远低于此前拍卖行向保罗·艾伦支付的2400万美元。
总体而言，各拍卖行都尽力拿出了高质量作品，但伴随“脱欧”而来的不确定性为伦敦的艺术品交易市场带来了多重潜在影响。
藏家和外汇投资者DavidNahmad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对伦敦拍卖市场而言，由脱欧不确定性引发的英镑价格波动或许是个利好消息。如果拍卖当天英镑处于低位区间，更多人将有动力参与竞拍艺术品。”
与近期全球汇率保持稳定的总体态势相悖，英镑在过去一年内不断受到各方脱欧进程相关消息的影响，波动幅度较大。
富艺斯主席CheyenneWestphal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也表示：“考虑到可能的硬脱欧，英国脱离单一市场将带来复杂的艺术品关税问题。对欧洲藏家而言，选择在英国竞拍艺术品必须慎之又慎。目前最关键的是，英国政府至少能够作出承诺，保证脱欧进程有相对平稳的过渡期，以平复艺术市场的担忧情绪。”(编辑董明洁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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