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价下行生猪期货套保试水 行业龙头率先下场“练手”
当前上市公司参与生猪期货主要以尝试性交易、观望两种态度为主,远远未到达产业投资者大规模参与生猪期货的节点。
金字火腿,位于产业链下游,猪价下跌,公司原料成本相应下降。如今,生猪期货上市后连续下跌,缘何公司仍要参与套保?
1月11日晚,金字火腿公告,董事会同意自董事会审议通过之日起一年内,公司在5000万元额度内以自有及自筹资金开展商品期货套期保值业务。
对此,公司董秘王启辉12日表示,“长期来看,养殖规模上去了,猪价相应会有所回落。然而,回落的时间、幅度却不好说,加上最近猪价有所反弹,考虑到短期价格走势不明,公司又有原料需求,这才计划进行套保操作。”
相比之下,由于年内猪价下跌预期强烈,位于产业链上游的生猪养殖企业套保需求要更为强烈。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从相关渠道了解到,目前各家龙头猪企参与热情较高,抛开此前大肆“招兵买马”组建期货部的牧原股份不论,温氏股份、正邦科技和天康生物三家上市公司在上市首日便已率先“试水”。
只是,由于生猪期货刚刚上市,相关上市公司尚处于尝试阶段,主要以熟悉交易规则、流程,“练手”为主。
下游欲率先“买入套保”对冲国产火腿,一个云南宣威,再一个就是浙江金华。
金字火腿,主营产品就是火腿。以2019年为例,该公司总营收2.82亿元,其中1.35亿收入来自于火腿,加上冻品、肉制品、火腿产品在内,约有88%的收入与猪相关。
猪价一涨,公司成本急速上升。
2019年6月,本轮猪周期开启,从15元/公斤迅速飙升至35元以上,虽然2020年二季度猪价有所下滑,但是仍然维持在29元/公斤附近。
与此相应,金字火腿2020年上半年营业成本迅速升至2.2亿元,2019年同期该数字尚不过0.68亿元。
彼时,公司采取的策略是“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进行采购,猪肉价格低的时候多采购,价格高少采购,以此来平滑猪肉价格波动的影响。”
在猪价上涨大周期下,上述策略也只能尽量拉低公司原料成本。假设行情判断不准,甚至可能还会买到高价猪。
1月8日,生猪期货上市。周末过后第一个工作日,金字火腿就召开董事会,最终通过上述进行套保的议案。
据公告,金字火腿开展商品套期保值业务所需保证金最高占用额不超过人民币5000万元(不含期货标的实物交割款项),有效期内可循环使用。
为此,金字火腿成立了期货决策和交易小组,其中决策小组成员包括公司董事长、总裁、副总裁、采购负责人、财务负责人、内审负责人等。
“身处一线,猪价行情自己最清楚,如何交易则交给期货公司,他们来出具体的交易策略和方案,最终由公司交易员下单交易,风控管理、内审岗负责监督。”王启辉称。
他表示,具体操作上会结合自身经营制订套保计划,“不会交易得很频繁,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操作。”
需要指出的,这也是包括上市公司在内的产业投资者所普遍采取的模式,严格按照经营、套保计划执行。
由于不涉及投机交易,风险相对可控。
假设,公司未来一个月所需原料100吨,且猪价将从30元/公斤涨至35元/公斤,金字火腿便可以在期货市场以30元的价格,开仓做多6手生猪期货。
待现货价涨到35元时,公司仍然可以以此价格购入生猪,上升的5元成本则由期货套保盘的盈利部分予以对冲。
仅有的风险在于,期货、现货可能存在价差,对公司整体套保效果产生一定影响。但是,总体上看,有套保盘保护无疑会强于“硬扛”猪价上涨,即便是实际操作过程中只起到了部分对冲的效果。
“大举介入”节点未至产业链下游想要买低价猪,上游养殖龙头则是猪价越高越好,怎么办?期货市场双向交易机制的存在,则可以有效解决这一问题。
1月8日,生猪期货上市首日,LH2109合约基准价为30680元/吨,相当于30.68元/公斤,虽然低于现货市场价格5元/公斤左右,但是于牧原股份等养殖企业而言却是一个不错的价格。
仅以牧原股份为例,该公司2020年5月、10月、11月生猪销售均价便曾跌至26.2元至27.65元/公斤。2021年生猪产能继续恢复,供需关系从紧张走向平衡,猪价只会更低,届时30元以上的价格或难再现。
如LH2109合约,代表了今年9月份交割的生猪期货价格。1月8日上市当天,结算价跌至28290元/吨,至11日时结算价已跌至25795元/吨。25元/公斤左右的价格,与部分第三方市场研究机构给出的生猪预期价基本相当。
若牧原股份在1月8日上市当日,以基准价开仓做空生猪期货,到11日时便可以获得每手7.8万元的利润,以此补偿下半年生猪现货价格下跌的损失。
虽然公司此前开出“4万月薪”的条件广揽期货人才,组建期货部,但是目前并未传出该公司下场交易的消息。1月8日,记者亦曾向该公司董秘核实,未获回复。
相比之下,同为销量排名前4位的行业龙头温氏股份、正邦科技,却在生猪期货上市首日便已尝试性参与。
“公司在当日生猪期货开盘后便尝试性地参与了生猪期货交易,以熟悉期货交易规则。”温氏集团猪业一部市场经营部总经理严树芬称。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生猪期货上市时日较短,各家上市公司仍然以熟悉交易规则、流程为主,更多属于“练手”性质。
王启辉也表达了类似观点,“不着急,慢慢做,公司整个团队也好熟悉下,积累些经验。”
所以,对于超大型企业而言,生猪期货尚无法起到较为明显避险效果,这受到了多方面的制约。
首先,生猪期货最新持仓数据为20569手,相当于32.9万吨生猪。而温氏股份2020年月均销量近80万头,单头按110公斤标准出栏体重估算,即该公司单月生猪销量便已达到8.8万吨。
所以,现阶段养殖企业,尤其是行业龙头参与套保交易,市场容量并不足以支撑。
其次,期货市场新品种上市初期,各种类型参与者参与程度还不够充分和均衡,市场对信息的吸收和反映还不够充分,通常价格波动都会比较剧烈,价格发现机制需要一个逐步校准的过程。
正因如此,当前上市公司参与生猪期货主要以尝试性交易、观望两种态度为主,远远未到达产业投资者大规模参与生猪期货的节点。
除了上述“硬件”条件外,产业投资者对衍生品市场的认知、接受程度等“软性”指标,同样左右了未来生猪期货的成熟速度,以及相关上市企业套保盘对冲效率的高低。
等到生猪跌破20元/公斤,或者重归2019年上半年挣扎于盈亏平衡线时,才会明显刺激上游养殖龙头的进场热情。
(作者:董鹏 编辑:朱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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